前段時間,羊刷到了一部紀錄片,講述了敦煌壁畫樂器的復原,簡直美到羊哭泣...
敦煌樂器的涅槃重生
敦煌壁畫中有一個極為壯觀的音樂世界,描繪了大量古代樂舞表演,其中光是樂器就有5000件上下,只不過如今大多數已失傳于世。
為了讓這些塵封了數個世紀的樂器,再次發(fā)出聲音,重奏華章,匠人們將壁畫上的樂器復原了出來。
在敦煌的壁畫中,你會看到,無論是翱翔的飛天,躍動的藥叉,威武的天王,還是佛前的樂伎,身帶雙翼的迦陵頻伽,都演奏過琵琶。
和如今較為單一的琵琶種類不同,古代琵琶的種類豐富多彩。
例如,我們現在看到的琵琶大多是四弦,而在唐朝,流行過五弦琵琶。
如今,世界上唯一存世的當代五弦琵琶就藏于日本奈良東大寺正倉院。這面琵琶從頭到尾,繁復的紋飾,無不精致,盡顯大唐的雍容華貴。
匠人們從壁畫中的600件琵琶造型中就能篩選出50種,為了復原這些琵琶,光是備料時間就長達十幾年,甚至二十幾年。
而想要完美呈現出琵琶的音色,每件試制的琵琶都需經過嚴謹的聲學計算,和精密的加工,即便這樣效果也往往不如人意。
匠人們只能做了拆,拆了再設計,設計了再制作,如此循環(huán)往復。
棒形、方頭、梨形等17件琵琶才能從壁畫中走進現實。
在隋唐壁畫中,有一種樂器出現的次數僅次于琵琶,那就是箜篌。
關于箜篌,古詩詞中曾有過瑰麗的描述,例如《李憑箜篌引》中寫道:
“昆山玉碎鳳凰叫,芙蓉泣露香蘭笑,十二門前融冷光,二十三絲動紫皇?!?/p>
箜篌曾盛極一時,可宮廷的箜篌大師不允許在外教授,隨著時間的流逝,演奏家的離世,箜篌終究被歷史湮沒。
直到1930年,藝術家們開始研究創(chuàng)新箜篌,讓其涅槃重生。
而匠人們也把壁畫中豐富多彩,造型獨特的箜篌復原出來。
當然,除了琵琶、箜篌,匠人們還從壁畫中復原出了渾厚悲涼的篳篥。
清脆悅耳的方響...
敦煌樂器的浪漫想象
與無處不在,且文獻記載良多的琵琶、箜篌不同,敦煌壁畫中也有一些超現實的樂器。
這些樂器不僅造型獨特,在其他歷史文獻中也鮮少提及,它們或許真的存在過,又或許只是畫家們的想象。
其中,花瓣阮在敦煌壁畫中只出現過2次,也是敦煌樂器復原過程中最難的一件。
花瓣阮的音箱形狀猶如花瓣,內外都是薄薄的弧形,還需要嵌邊嵌面,機器難以制作出,因此只能小心翼翼地純手工打磨。
克服了“形”的還原,又面臨另一個難題。
眾所周知,阮的音箱是圓形的,可以讓氣柱在其中圓潤地流動,從而發(fā)出美妙的聲響。
可花瓣阮的音箱是不規(guī)則形狀,氣柱難以連貫流動,也就無法形成悅耳的聲音。
為此,匠人們反復試驗,決定增大共鳴箱與琴身的比例,延長琴弦的暢度,來克服花瓣阮的先天不足。
一次又一次的試驗,廢棄的板料堆成了厚厚一摞。
阮走出了壁畫。
聲音,溫柔細膩,如泣如訴。
在敦煌的壁畫中,還有比花瓣阮更讓人費解的樂器:彎琴。
建于晚唐的161窟壁畫上,飛天樂伎演奏的樂器很像是一個彎形琵琶,卻只有一根弦,琴弦彎曲且無法摁弦,也就是說彎琴根本無法奏出音樂。
除此之外,歷史文獻中、敦煌壁畫以外的圖像里,幾乎沒有關于它的記載。
因此,音樂史學家們猜想這件樂器只在宮廷禮樂中使用了一段時期,還沒有普及到民間就消失了,于是唐代的畫家用想象創(chuàng)造出壁畫中的彎琴。
雖然彎琴只是古代畫家的想象,但匠人們仍舊還原出這份想象。
我們的歷史,審美與精神
說到敦煌石窟,好像就是壁畫,再有點什么,有些了解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可當我們深入了解之后才發(fā)現,敦煌壁畫從十六國開始,直至元代逐漸冷落,綿延千年,自成藝術體系。
在這座瑰麗的藝術寶庫中,單單是一件樂器,背后就有著厚重的千年歷史。
壁畫中,很多樂器的出現是以樂團的形式,類似于我們印象中的“交響樂團”。
一般來說,西方交響樂和交響樂團被認為誕生于文藝復興時期,相比敦煌唐代壁畫中呈現的“菩薩樂團”晚了近千年。
琵琶作為彈撥樂器之首,他的下手技法多達一千多種指法,幾乎是所有彈撥樂器的技巧總和...
一幅幅壁畫,一件件樂器,是對歷史的叩問、追尋,也是一場穿越年前的對話。
“東來西往,不同民族,不同地域,不同種類的樂器化成我們的歷史、審美和精神?!?/strong>
當我們凝視千年前的敦煌,看到了我們從何來,又向何處去,自然歷史的路走得坦坦蕩蕩。
寫到這里,羊突然想到,韓國曾宣稱琵琶是他們國家固有的樂器。
可如果他們看過敦煌壁畫上多達千余件的琵琶,就會明白自己是多么淺薄和無知。
還有開篇提到的《尚食》,拍攝之初,韓國網友就炮轟是抄襲漢服。
但當我們拿出各種歷史記載時,死不認錯只能顯得更加可笑。
歷史不僅僅讓我們知道“我是誰”,更能讓心懷鬼胎的人知道“他們是誰”。
正如“文物是歷史的見證者,它會做出最肯定的回答?!?/strong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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