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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日頭條!《夢華錄》的背后,導演楊陽:制造爆款享受孤獨

2022-06-27 09:00:14 來源:騰訊網(wǎng)

盡管最開始關注《夢華錄》的理由,很大程度上離不開對劉亦菲成年以來首次重返小熒幕的期待值加持,然而或許更應該意識到,它的存在之于國產(chǎn)影視劇,本身就是一朵奇葩——從導演、編劇、主線角色,再到故事、題材、表達手法,無一不由女性班底構建而成。


【資料圖】

出身賤籍的風月女子,為搭救被愛情沖昏頭腦而受到摧殘的姐妹而巧設妙計,周旋于男性主導的傳統(tǒng)社會之中。這部出自元曲大家關漢卿之手的雜劇故事,經(jīng)由主創(chuàng)團隊的改寫與擴充,被賦予現(xiàn)代性的精神與審美。影像本體的制作水準,同樣被網(wǎng)友稱作“近幾年少見把錢花在刀刃上的古裝劇”。

而對于《夢華錄》的導演楊陽來說,從1999年的《牽手》,再到二十余年后的《夢華錄》引發(fā)熱議,她的作品曾歷經(jīng)萬人空巷的盛況,也度過苦心孤詣的時光,不變的則是關于女性議題的體察。所以當與她連線談及《夢華錄》的良好口碑時,她也只是表達感謝,她不會太過在意所謂“分數(shù)”,也不會有太多的欣喜。

目睹著、傾聽著現(xiàn)實生活中女孩子們的打拼、友愛與互助,楊陽的內(nèi)心激發(fā)出表達欲望。她帶著不甘平庸的野心啟程,于婀娜的山水線條中立筆,撰下《夢華錄》的形貌與風骨。

/調(diào)一抹顏色/

翻開《夢華錄》的劇本,楊陽的第一印象就是“好看”,情節(jié)和人物設置得頗為精妙:“編劇張巍為這部戲傾注了太多心血,查閱無數(shù)資料,從歷史考據(jù),到茶、果、飲,宴,穿著打扮,宋代文化、文物,政治經(jīng)濟幾乎無所不通。劇本里的現(xiàn)代精神也是吸引我和今天觀眾的很大亮點?!?/p>

在楊陽看來,女主角趙盼兒的復雜性來源于身世和性格。父親抗旨遭貶,無辜的她自小就入賤籍,體味階層分化帶來的陰影與不公。良好的家教、伶俐的頭腦,在她的心底埋下反抗的種子,自強自立,從不會想去依靠別人;但同時她又是敏感脆弱的,“一日入賤籍,永世難翻身”,正因為對周遭人情世故敏銳的洞察,才讓她缺乏安全感,將與異性建立親密關系的門檻一再拉高。楊陽覺得,如果盼兒不夠聰明,感知力沒那么強,可能就不會有那么復雜的心理。這份復雜本身,給盼兒的人生帶來了不少折磨。

而另外兩位女性角色,則與之形成相互關照,守望互助的三角關系,穩(wěn)定而必要。三娘力大無比,心直口快,敢作敢為,卻心地善良,可以為姐妹兩肋插刀;引章雖有些愛慕虛榮,卻也是她急切地試圖擺脫命運枷鎖的真實寫照,一份份山盟海誓在她眼前幻滅后,她選擇堅定地做起自己的事業(yè),拿出積蓄和姐妹投入茶樓,拼命地彈琵琶,搏出一個明亮的未來。

從三姐妹身上,楊陽看到的是身邊團隊成員,以及一些女孩們的真實縮影:“她們都是從外地各種地方到北京來打拼的,她們租房子,她們戀愛,她們遇到了很多困難,其實我都歷歷在目。我們也會看到女孩子之間的友情友誼,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一些事情。”

在楊陽看來,如果《夢華錄》沒有這樣觀照現(xiàn)實的內(nèi)核,哪怕寫得再熱鬧,她也不會有執(zhí)導的欲望。在《夢華錄》的劇本里,她感受到今天的人們更需要的情感。

于是楊陽便和團隊成員開始了籌劃工作,以翻閱古籍古畫著手,構想全劇的基調(diào)。資料中記載北宋時期的東京汴梁,有著“一城宋韻半城水”的美譽,城內(nèi)水系尤為發(fā)達。當他們采用特寫的手法細致地觀摩《清明上河圖》的長卷時,發(fā)現(xiàn)的是出人意表的活潑與幽默。

流連于案頭資料的楊陽,有天靈感乍現(xiàn),“女人如水”四個字映入腦海。

宋代都市的地文特征,讓她不由得聯(lián)想起女性與水的關系。水的流動、波光和倒影,天然便與女性的生活、情感與眼淚交融在一起。她把想法告訴美術和攝影指導,得到的是同樣興奮與激動的反饋。于是她們下定決心,哪怕是在古裝劇組扎堆的橫店完成主體部分的拍攝,也要做出與眾不同的風情。

為營造這份風情,她們走訪了江浙水系的多座古鎮(zhèn),追逐著她們一磚一瓦建立起來的美學體系。或許有的城市只需要一兩個場景的戲份,楊陽仍執(zhí)意要趕赴現(xiàn)場進行實拍。第一集盼兒亮相的那幕,就從原定陸地上的登場改成了水上,跟隨著鏡頭,觀眾得以欣賞完整的市井圖景:三娘在河邊浣洗衣服,顧千帆和老賈劃船順流而下,趙氏茶坊依錢塘水畔而立,垂下的柳條在風中搖擺,宛如連貫的筆道,輕點出氤氳的神采。

諸如隔水相望、在船上躺臥著抓螢火蟲、在水上親吻撒花,這些令大家津津樂道的橋段,仿佛已經(jīng)擺脫人為布置的痕跡,更多原發(fā)自內(nèi)心,趨近于自然生發(fā)的狀態(tài),有著內(nèi)在的生命力。

在楊陽的眼中,《夢華錄》并不是一部追求表面光鮮亮麗的作品,創(chuàng)作過程中,她嚴格地遵守著生活質(zhì)地與現(xiàn)實主義原則的指引。她給出的定義是“活色生香”,鮮活、美艷、生動、盎然,用以調(diào)和趙盼兒等人物身上的煙火氣與理想性。她們的存在,恰似由手藝精湛的畫匠信手調(diào)配,卻罕見于尋常丹青的顏色。

正是在“女人如水”和“活色生香”這兩個前提主旨的指引下,《夢華錄》才能流露出不同于其他古裝劇的獨特氣質(zhì)。

/邀一支獨舞/

《夢華錄》的創(chuàng)作除了前述的兩大主旨外,也離不開“天時、地利、人和?!?/p>

楊陽向我們形容起當時的工作狀態(tài):“踏破鐵鞋無覓處,你得先踏破,要不你說得來全不費工夫,肯定也是得不來的?!痹谂臄z現(xiàn)場,計劃之外的妙手偶得時常發(fā)生,每當將這些靈光納入《夢華錄》的整體畫面中去,她和團隊都會感到“洞天石扉,訇然中開”般的酣暢和享受。

歐陽旭家的那個小院子的選擇,美術組在前期列出了很多套方案,大的小的,不一而足,直到楊陽找到一處院落,門口長滿了藤竹,開著橙色的凌霄花,她當即就決定將此處定為歐陽旭的住所,因為小花的長勢代表著一種攀附的面貌,正是舒婷《致橡樹》的相反之義。

顧千帆贈予盼兒石榴花的情節(jié),也不是在當下的節(jié)點才被提出,而是早先就已經(jīng)在趙氏茶鋪門口種下?;ㄈ镌诤惋L細雨中綻開,見證二人一路走來感情的萌發(fā),等到你儂我儂之時摘下,成為定情信物。同時石榴花所象征“成熟之美”的花語,更為他們的浪漫平添層次豐富的韻味。

趙盼兒與顧千帆的互動極具CP感,在拍攝時如何表達二人情難自持的倚偎與悸動?楊陽亦是于“船到橋頭”之處找答案。有場戲已經(jīng)拍完,就在大家要去放飯的當口,她突然注意到道具組放在現(xiàn)場的水槽,里面游動著幾尾金魚,便趕忙去招呼攝影指導回來,先幫她拍個空鏡,就拍兩條魚在水里游動的狀態(tài)。正準備去吃飯的攝影組帶著疑惑拍完了楊陽要求的畫面,在她眼中,所謂“魚水之歡”,喻指兩人之間特別的情感交流。

若把《夢華錄》比作一幅長卷,現(xiàn)場的無心插柳可作間架結構中的閑情逸致,那么劉亦菲的加入,無疑是點睛之筆。

劉亦菲的表現(xiàn)帶給了楊陽足夠多的驚喜。最初她通過《花木蘭》看到劉亦菲的張力,第一次見面聊天的時候,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她平靜如水的表面下流動的力量,她對“顛覆”有著強烈的渴望,從未把人設和包袱放在心上,對趙盼兒的理解也絕不停留在浮皮潦草的境地,這些都與楊陽不謀而合。

楊陽還記得那次分手的時候,她和劉亦菲有過一個擁抱。在那個瞬間,她的心底升起強烈的保護欲:“我要用我的愛去幫助她完成這個角色。不管遇到什么樣的困難,我們都要一起去面對。”

劉亦菲進組拍的第一條就是和陳曉的對手戲,具體的臺詞楊陽已經(jīng)記不太清楚,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一個微表情。劉亦菲望著陳曉,眼睛帶著喜愛,同時又有挑戰(zhàn),然后下巴微微揚了一下,那種感覺不是劇本里所描述的,屬于演員的專屬印記,卻把角色當時的心境表現(xiàn)出來。拍完之后,楊陽興奮地跟劉亦菲說到:“茜茜,你那個微表情太棒了!”劉亦菲本人都沒有意識到,反而回問導演:“是嗎?”

斗茶的那場戲,按楊陽的形容就是“排到昏天黑地”。她在排練的時候找到劉亦菲,臨時問她會不會舞小扇子,在手上轉(zhuǎn)出各種各樣的花?劉亦菲當即對她說,我試試。這時候楊陽心里也沒底,因為動作本身就已經(jīng)夠復雜,要說臺詞,還要旋轉(zhuǎn)、跳舞。喊完Action后,劉亦菲熟稔的表現(xiàn)讓她詫異,甚至一度分不清是天賦使然,還是之前練過。

而后,便是趙盼兒獨自走到茶室外面,瞧著涼亭上的舞臺的戲份。原先的劇本里,設計的是顧千帆緊接就要過來,然后二人進行對話。楊陽琢磨半晌,又找到了劉亦菲:“你能不能走上那個小亭子,在舞臺上獨自跳一段舞?”

跟老頭斗茶,趙盼兒憑借茶藝就可以贏下比賽,為什么她仍然拿舞姿出來?她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所有人,也是告訴自己,不要懼怕過去,接受它,擁抱它。所以她完成了與自我的和解,再次登上離開多年的舞臺,她要送給“趙盼兒”一支舞,那是一種獎賞。

“如果她沒有和角色融為一體的話,肯定會問我,跳什么?我怎么跳?沒有老師來教我呀?這樣對于我也會受挫折,你看,我都沒時間跟演員說,也沒有安排排練,現(xiàn)場就給人提出這樣的要求??墒窃谖液退膭?chuàng)作過程當中沒有這樣的障礙,我想要她做什么,我直接說出來。她可能會頓一下說,是這樣,馬上能理解到以后,她做出來東西就給你驚喜。”

舞罷,趙盼兒內(nèi)心不敢示人的一面,已如晴空下的殘雪那般消融,自此以后,即便腳踏素履,也只走那昂揚之路。

/走一條崎路/

楊陽帶領下的工作團隊是積極且高效的。有些演員剛開始與楊陽合作可能會覺得不適應:這個導演怎么說話聲音不大,也不發(fā)脾氣,總是很開心地和所有人打成一片,完全沒有威嚴感。但和楊陽工作時間比較長的戰(zhàn)友們,卻早已經(jīng)習慣?!耙驗槲姨焐筒皇悄欠N大嗓子,我一說話大家就非常安靜,我們的現(xiàn)場可以叫高速安靜運轉(zhuǎn)的機器,這是一種非常有愛的工作狀態(tài)?!?/p>

這可能就是所謂的“有理不在聲高”。

有時楊陽在片場心思電轉(zhuǎn),頭腦中迸出了一些有趣的想法,工作人員們茅塞頓開,會有一種躍躍欲試趕緊去做的興奮感?!拔覀兊臄z影指導也跟我拍了幾部戲了,他在現(xiàn)場幾乎每天都要說好多遍這句話:觀眾有福了!為什么呢?就是我一講完戲,排練完了以后覺得特別好,‘活色生香’了,他就特別高興,手舞足蹈地說觀眾有福了。這句話已經(jīng)成為我們組的名言了?!?/p>

這樣的興奮完全可以理解,畢竟所有的創(chuàng)作者本身也是觀眾,當可以預見到一部戲的成功時,那種快樂自是溢于言表的,這種快樂也來源于對導演楊陽的高度信任。

不過若是試圖從楊陽過往的作品里勾畫出她的性格,也許會發(fā)現(xiàn),這是一件頗為復雜的事情。

《牛玉琴的樹》《牽手》《記憶的證明》《諾爾曼·白求恩》《天地民心》《新亮劍》《心術》《將夜1&2》《功勛》,再到眼前的《夢華錄》。

真人真事、都市情感、熱血戰(zhàn)爭、歷史正劇、職場醫(yī)療、古裝玄幻、主旋律……在楊陽從業(yè)的30年時間里,她創(chuàng)作了諸多風格、類型、題材截然不同的作品,而且每一次嘗試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。

楊陽是一個充滿好奇心的人,和她聊起這些令人印象深刻的過往作品時,她的表現(xiàn)卻很冷靜。

“我總是有一種挑戰(zhàn)的欲望,想挑戰(zhàn)不同的領域。拍完《牽手》之后,很多人想把我固定在一個情感劇女導演的位置上。那時候我很年輕,文文弱弱的。但是我真的很不甘心,我心里面很多的英雄主義情懷,還有很多血脈僨張的東西,我想要在戰(zhàn)場上去釋放,所以我就花了三年的時間去做了一部完全由男人組成的戲叫《記憶的證明》,那部戲使我第二次拿到了飛天獎和金鷹獎。我是覺得一個女導演,尤其是像我這么‘弱’的女導演,想得到表現(xiàn)內(nèi)心情感的機會,要靠努力和拼搏。”

平庸和重復是楊陽最不希望在創(chuàng)作中出現(xiàn)的。

《記憶的證明》就是楊陽挑戰(zhàn)自我的開始,之后的歲月里,她打破了“情感劇女導演”的標簽,在男人劇的世界里縱情馳騁。她說,如果她沒有努力去打開自己,只是封閉在情感劇或者女性題材的話,可能不會有今天的《夢華錄》,《夢華錄》的誕生很大程度上就來自于那一次又一次“不甘心”的積累。

這樣的“不甘心”其實無需多言,那是一種由內(nèi)到外傳遞出的氣質(zhì),與楊陽有過接觸的人都會感受得到。就像劉亦菲,兩個人雖然在聊天時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,但卻達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。“我們都是愛挑戰(zhàn)的人,因為我們都有一種對于自己的‘不甘心’?!?/p>

“每部戲結束后,我都有一種歸零了重新去上路的感覺。若是找不到一些新奇的點,不拍出一種有挑戰(zhàn)的、過癮的東西,我就覺得真的是對不起人。對不起同伴,對不起觀眾,更對不起自己?!痹跅铌柨磥恚^眾和創(chuàng)作者是一種相互的“破圈”,觀眾將支持與信任無保留地給到創(chuàng)作者,而創(chuàng)作者們則要將精品反哺給觀眾。

“觀眾覺得楊陽導演不會辜負他們,所以我絕不能做出平庸的東西。這絕不是套話,而是我內(nèi)心最真實的感受?!睏铌栒J真地說道。

/選一種孤獨/

“從今天開始,我們所有人的目標,就是奔著一個‘好’字去?!?/p>

在《夢華錄》的開機儀式上,楊陽擲地有聲地說出了這句話,隨后全劇組人共同喊道:“《夢華錄》,好!”

楊陽特別重感情,也重視團隊合作。《夢華錄》播出期間,楊陽在微博上更新了多段“導演筆記”,拍攝時的點點滴滴可以重新映現(xiàn)在觀眾眼前。這是她從《將夜》開始養(yǎng)成的工作習慣,用影像的方式記錄下每一次創(chuàng)作。在她心中,就如同看著一個孩子長大。“每當看到導演筆記,我就非常懷念我的伙伴們,會想起我們當時在一起鏖戰(zhàn)的情景,這是一種紀念?!?/p>

這次拍《夢華錄》,楊陽承襲了《將夜》實拍的創(chuàng)作理念,決定告別棚拍和綠幕,去到曠野中去。為此,楊陽團隊輾轉(zhuǎn)不同的地區(qū),無錫、襄陽、象山……只為了找到最貼合故事的場景。這個過程中,團隊成員毫無怨言,雖然網(wǎng)上都把搞影視的人戲謔地稱為“影視民工”,但如果都以一種混日子的心態(tài)來工作,那注定拍不出令觀眾贊賞的好作品。

在這樣具有強大信念感的劇組里,每一個工作人員都會很自然地受到感染。柳巖也曾表示:“拍攝《夢華錄》的四個月是我最難忘的一段經(jīng)歷,楊陽導演的專業(yè)和敬業(yè)令人欽佩,每天拍攝即使有超時的情況,全劇組的人都是無條件配合,沒人說撐不下去。”但楊陽認為,《夢華錄》的成功,絕不能歸功于某個人,而是每一位參與者的心血匯成的結晶。

這是楊陽所熱愛的事業(yè),而且是會繼續(xù)做下去的。

楊陽是那種如果決定做一件事,就一定要堅持到底的人。如果時間回到最初,其實她有很多理由都不能做導演,但最終她還是走上了這條道路。

“我從小就是社恐,所以我選擇學小提琴,一個人拉琴我覺得挺好,我家人也特別支持??即髮W的時候,我的老師就打擊我了,說你考音樂學院競爭很激烈,可能夠嗆,你有沒有什么第二準備?我當時就傻了,因為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不考小提琴,那我還有什么辦法上大學?我就回來跟爸爸說,要不然我考導演行嗎?我爸堅決不同意,我記得他當時說的是,如果你能考上導演我把頭切下來。我就說那我試著考吧,結果考上導演了。真正喜歡做導演是進了學校以后,看了很多的電影,聽了老師的講課。后來發(fā)現(xiàn),其實做音樂與當導演有很多的共通點,就開始喜歡上了這門藝術。”

大學畢業(yè)以后,楊陽進入了中國電視劇制作中心,當時全國最頂尖的幾位女性導演云集在這里,蔡曉晴、楊潔、潘霞、賴淑君,她們都成為了年輕楊陽心中的榜樣。

“當時我覺得和她們相比我真的是不夠格做一個導演,她們就像叱咤風云的女將軍,我就是一個說話別人都聽不見的女生,所以我當時也是一直在打退堂鼓,說我能不能做得了導演?”

直到她與薩日娜和編劇萬方共同合作了作品《牛玉琴的樹》,這是楊陽創(chuàng)作生涯的開始,這部作品使她第一次獲得了飛天獎,給了她在創(chuàng)作上很大的信心。有趣的是現(xiàn)在回頭去看,這部作品也是女性題材故事。

楊陽從來不覺得她有多么聰明,但她認為勤能補拙。拍《牛玉琴的樹》時,她和萬芳一起到毛烏素沙漠去采訪,牛玉琴的生活,以及她身處的毛烏素沙漠,給了楊陽特別大的震撼?!拔矣浀门哪遣繎虻臅r候,我?guī)缀趺刻於家驹谏衬贤纯抟粓?,就是被一種無形的震撼力給籠罩了?!边@種心靈上的沖擊之后也被她巧妙地化用在作品里,傳遞給觀眾。

第二年楊陽又和薩日娜合作了一部《午夜有軌電車》,又獲得了飛天獎,薩日娜也獲得了白玉蘭最佳女演員獎。從這兩部作品開始,楊陽逐漸發(fā)現(xiàn)了她在導演上的天賦,并對這項工作有了“一種癡迷的熱情”。這種熱情一延續(xù),就是二十五年。

現(xiàn)在想想,成為一名導演可能是楊陽做過的最勇敢的一件事,就連身為導演的楊陽父親也很難相信。后來工作以后,很多楊陽的好友還會說:這個說話這么小聲,一說話就會臉紅的女生,真的能當導演嗎?但楊陽堅持下來了,她覺得這種勇氣并非一蹴而就的,可能在一瞬間決定一件事要靠血氣,但若是幾十年如一日地堅持下來,那似乎支撐她走下來的就不僅僅是勇氣了,更是一種執(zhí)著。

如今的楊陽,仿佛又回到了創(chuàng)作的初始,回歸到了女性題材領域,這似乎是一種必然,因為作為一名女性影人,用作品為更多女性發(fā)聲,給更多女性以力量,是她腦海中一直未曾散去的使命感。

在談話的最后,當談到希望她能給到年輕的創(chuàng)作者尤其是女性創(chuàng)作者一些建議,楊陽沉思了片刻,緩緩說道:“我想分享的是,要把創(chuàng)作和工作變成自己人生的一部分,享受孤獨。”

楊陽并不畏懼孤獨。

當然,這份孤獨,可能熬得過去,也可能熬不過去,但只要身處在“戰(zhàn)斗性孤獨”的狀態(tài)當中,就還是快樂的,就還是堅持的,就還是執(zhí)著的,就還是勇敢的。正像楊陽在拍完《牽手》風靡全國之后,她沒有沉浸在掌聲里面,而是選擇用三年的時間打磨《記憶的證明》,這樣做付出的代價是她幾乎被人忘卻,但她卻甘之如飴。

“很多次我在制作完一個項目后,它會帶給我許多榮譽,但我要讓它戛然而止,再回到一種孤獨的狀態(tài)里,去尋求下一個要挑戰(zhàn)的目標。這絕不是一次性的,而是切切實實地把創(chuàng)作和工作融入人生當中?!?/p>

可以想象,當《夢華錄》的喧囂散去后,楊陽還會繼續(xù)回到孤獨當中去,奔赴下一個戰(zhàn)場。即使前路兇險,那也無妨,因為過往的苦與樂都會成為武器,保護著她的內(nèi)心愈加強大,去往更遠的地方。

撰文:二十二島主、廢話隊長

編輯:朱凡 Juvan Zh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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