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謝昨天代班的大花花。
這個講起故事花了胡哨連帶煽情的孩子,隨時可能再次出現(xiàn)。
今天的早餐是豬肉白菜包子和豆腐腦外加一個雞蛋。
原諒我吃到一半的時候才想起來拍照。
對了,豆腐腦是咸的不是甜的。
下午的時候去看了一個展覽:“對英國藝術家與英國印刷文化的禮贊——從霍加斯到透納”地點在北大賽克勒考古與藝術博物館。
此次展出的版畫大部分來自于北京大學外語學院外聘教授唐納德·斯通的捐贈。據(jù)說,這位老先生此前已經(jīng)為北大賽克勒博物館捐贈過十次了。我在感慨斯通教授擁有豐富收藏的同時,也敬佩他向博物館捐贈私人收藏的行為。
高校博物館的展覽,給人的印象,通常是以豐富的研究成果為根基的。所以,往往存在學術性過強而導致展覽內(nèi)容不貼近普通人的問題。此前,我遇到過這樣的情況。這些看不太懂的展覽,讓我感到自己非常的無知。
展覽的名字讓人心生膽怯:“對英國藝術家與英國印刷文化的禮贊——從霍加斯到透納”
尤其是破折號后面的兩個名字,對多數(shù)人來說,都是很陌生的。今天在路上我也還是有一些擔心,大老遠跑過去,看不懂就尷尬了。
威廉·霍加斯(William Hogarth),英國繪畫之父,被譽為西方先鋒藝術漫畫家,是英國畫家,版畫家,繪畫諷刺作家,社會評論家。他的尖銳諷刺畫揭露了英國貴族上流社會的丑惡腐朽,有力地推動了英國的民主主義啟蒙思想,人們因此把諷刺繪畫插圖通常稱為Hogarthian。
不過,還好。
展覽沒有談及過多藝術史類的話題。
展覽通過展品向觀眾表述的是,版畫在英國藝術的黃金時期對于文化的傳播和推動起到的關鍵作用。前言里有一句話,是這樣說的:“在照片還沒便宜到能取代繪畫的時候,版畫是傳播視覺信息的主要媒介,是記錄畫作或建筑外觀的主要方式。”
約瑟夫·馬洛德·威廉·透納(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),是英國最為著名,技藝最為精湛的藝術家之一,19世紀上半葉英國學院派畫家的代表,在透納以善于描繪光與空氣的微妙關系而聞名于世,尤其對水氣彌漫的掌握有獨到之處。他在藝術史上的特殊貢獻是把風景畫與歷史畫、肖像畫擺到了同等的地位。西方藝術史上無可置疑地位于最杰出的風景畫家之列。
這一次展覽,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,是展品標牌。
豐富的介紹體現(xiàn)出博物館對文化傳播的重視。
對作品本身以及創(chuàng)作背景的描述,
不流于表面,是實實在在的干貨。
看得懂,記得住,用不用得上得看機遇。
下面就給大家展示一些。
德比郡的約瑟夫·萊特(1734-1797),《打鐵鋪》,美柔汀版畫,理查德·厄勒姆(1743-1822)在1773年根據(jù)萊特1772年的油畫創(chuàng)作。這一精美作品被稱為“早期浪漫主義最引人入勝的畫作之一”,它極有力且富有同情心地描繪了勞動的尊嚴。萊特對于光效的出色運用被厄勒姆高度精確、細致地重現(xiàn)于版畫的介質(zhì)之上。
本展柜陳列的系列版畫名為《一日四時之景》,描繪了倫敦一些著名地段一天中從早到晚各個時段的景象。在《早晨》這件作品中,我們可以看到考文特花園極其右側的圣保羅大教堂。一位女士正走向教堂,其侍從拿著她的祈禱書。教堂前方是一間臭名昭著的酒館——湯姆·金的咖啡屋。
《正午》則為我們呈現(xiàn)了圣吉爾斯大教堂。版畫中的街道很可能是霍格巷(現(xiàn)在的查令十字街),許多法國難民曾居住于此。(所以畫中右側的成年男女和孩童都穿著優(yōu)雅的法式服裝。)畫的左側有個小孩在哭,因為他把餡餅弄掉在地上了。
第三件作品《傍晚》里面也有一個哭泣的孩子,一個女孩正在責罵他。畫面的左邊是薩德勒·威爾斯劇院;右邊是著名的休·米德爾頓酒館。塞繆爾·約翰遜曾以該版畫為靈感寫過一篇文章。
第四件作品名為《深夜》,畫中遠處可見一尊查理二世騎馬銅雕。前景則是魯摩爾庭院里的一些尋花問柳之地。街上的一場大火使得一輛馬車翻了車。
威廉·霍加斯(1697—1764),《去江湖醫(yī)生處看病》,銅雕版畫,經(jīng)典系列作品《時髦婚姻》中的第三幅,1745年。此系列作品講的是一位貴族為了得到一位女繼承人的錢財,而對方看中了他的高貴出身,倆人結為夫妻,從而招致不幸的故事。在這幅畫中,司光德菲爾德勛爵正在一位江湖醫(yī)生處接受性病治療。這位醫(yī)生的實驗室塞滿了各種怪誕的東西,比如人體骨架、木乃伊和神秘器皿。那腐爛的頭骨象征著這位貴族的惡疾,哭泣的女孩則有可能是司光德菲爾德縱欲的受害者。在此系列后續(xù)的畫作里,司光德菲爾德勛爵被他妻子的情人殺害,而他的妻子也在得知自己的情人被處死的噩耗后自殺身亡?;艏铀勾讼盗凶髌返挠彤嬙鳜F(xiàn)藏倫敦國家美術館。
威廉·布雷克(1757—1827),《審判日》,由路易·施恰馮奈提根據(jù)布雷克水彩畫而雕刻。在1805年,布雷克被委托去給羅伯特·布雷爾的《墳墓》(十八世紀很出名的一首詩歌)作畫以及雕刻。編輯對布雷克第一件雕刻作品很不滿意,所以他把布雷克的作品轉手施恰馮奈提,讓其進行雕刻。布雷克創(chuàng)作的二十幅華麗的水彩畫總共只賺了二十基尼,但是施恰馮奈提卻為他的一件雕刻作品《審判日》要價六十基尼。然而這件作品確實是一件杰作,借鑒了米開朗琪羅在羅馬西斯廷教堂的著名繪畫(布雷克肯定看到過這幅畫的版畫仿品),其展現(xiàn)了布雷克非凡的創(chuàng)造力和詩意美。此作品借自私人收藏。
約瑟夫·馬洛·威廉·透納(1775—1851),《阿爾谷(位于德國阿爾堡與黑十字的阿爾特納爾)》,雙面鉛筆素描,背面用白粉筆涂抹。研究透納的權威塞西拉·伯維爾介紹:“十九世紀四十年代初期,透納在最后幾次游覽歐洲期間曾畫了一組阿爾谷風景圖,這幅素描就是其中之一。”鑒于透納的德國素描幾乎全部保存于倫敦泰特美術館的透納遺贈廳,此次展出的這張作品格外稀罕珍貴,因為它展示了透納對于阿爾谷的初印象。王龍先生慷慨捐贈了這幅畫,使得中國的博物館首次迎來一位英國藝術巨匠的畫作。
威廉·亞歷山大(1767—1816),《乾隆大皇帝》。此幅與其他六幅版畫作品共同記錄了1793年英國大使喬治·馬戛爾尼勛爵來華對乾隆皇帝的歷史性謁見。英王喬治三世希望與華建立外交與貿(mào)易關系。盡管這一出使任務最終宣告失敗,但這為隨行的二十六歲的威廉·亞歷山大提供了繪制畫作的機會,它們是第一批從西方視角觀察中國的重要畫作。其中很多畫作隨后被翻刻,用作喬治·斯當東爵士1796年出版著作《英使謁見乾隆紀實》的插畫。斯當東曾是使團副使。亞歷山大之后成為新成立的大英博物館的版畫與繪畫的管理人,該博物館同樣收藏有他的很多作品。這里我們將看到八十歲的乾隆皇帝在一位西方觀察者眼中的樣子。
威廉·亞歷山大(1767—1816),《致敬英國大使的儀仗隊》,銅雕版畫,斯當東《英國謁見乾隆紀實》(1796)圖版18.畫中描繪了河畔城墻前的一列士兵。前景中能看到水上的船只,包括左邊一艘被岸上人們拖曳的駁船。岸上一位坐著的持素描簿的歐洲人可能是威廉·亞歷山大。
威廉·亞歷山大(1767—1816),《圓明園一景》,銅雕版畫,斯當東《英國謁見乾隆紀實》(1796)。圖中可見被聯(lián)軍破壞前的圓明園局部?,F(xiàn)代歷史學家猜測如馬戛爾尼的訪華沒有失敗的話,中英之間的關系可能會更融洽。
展廳里還有兩個好玩的展柜。
一個介紹木版畫,一個介紹了銅版畫。
木版畫屬于凸版印刷,銅版畫屬于凹版印刷。
我記住了,希望你也記住。
總之呢,這是一個能夠讓人在展廳轉悠很久的展覽。
更多的作品還是需要親自去看。
從展廳結尾回頭望去,一片寂靜。
而這寂靜,很快就被前來參加開幕式的各路嘉賓打破。
靜心做科研,安心做學問。
周末快樂。下周見。
原標題:于視乎丨復制的美與分享的美:從霍加斯到透納到斯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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